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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6.
“你有病吧。”蔣心若被問得臉頰發燒，“哪有……哪有問這種問題的……”
“我有病？”楊程奕忍不住輕嗤，“你放心好了，我就算有病也不會傳染給你，你更應該擔心那小子有沒有病。”
這檔口沒心情給她補生理衛生知識，他急掄兩下方向盤，掉頭朝醫院的方向開。
胃部陣陣抽疼令她反應變慢，走到半路，蔣心若才醒悟過來他這是誤會了。
“你以為我懷孕了？”她忙解釋道，“我只是胃疼，吃壞了東西的那種胃疼。”
“是胃疼還是懷孕，去醫院檢查一下就知道了。”
蔣心若頓覺委屈，“你不相信我？”
“你看看自己的反應，能讓人相信嗎？”
油門一轟到底，超跑在馬路上急速飛馳，四周閃爍的霓虹燈化成晃動的飄帶，瞬間向四周散開。
蔣心若蜷坐在副駕駛，t感覺胃部的不適有一部分上移到胸口，卡在中間，隨車輛前進在身體裏晃得難受。
她忍不住開口，哀求說：“停車……”
“蔣心若，現在不是耍性子的時候。”楊程奕抿緊了唇，聲音裏洇著寒意，“你要是真的懷孕就麻煩了。”
從剛才開始，他問出口的話無一不在挑戰她的底線，現在又不聽她任何解釋……
蔣心若終於惱了，賭氣說：“真懷孕就生下來唄，怎麽就麻煩了？”
“你才多大啊就想生孩子？”楊程奕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，“談個戀愛腦子都沒了？”
“我早就長大了。”巨疼之下，蔣心若專門撿刺激人的話往外說，“想給我喜歡的人生孩子難道不對嗎？”
私立醫院晚上人少，院內靜悄悄的，只有急診和住院兩棟樓還亮著燈。
楊程奕泊好車，攥緊她的手腕，連拖帶拽地拉下車。
“我沒懷孕。”蔣心若還在做最後的掙紮，“帶我去腸胃科。”
楊程奕手勁沒松，命令道：“先去做孕檢，這件事沒得商量。”
掙紮不過，解釋不通。
最後的耐心也一並耗盡，蔣心若蠻不講理地反抗，“我不去，不管怎麽樣，我一定要生下這個孩子。”
“你……”楊程奕被她氣得頭疼，勉強維系理智，試圖講道理說服她，“行，你了不起，但你能不能替孩子想想？”
“這個不用你操心。”蔣心若撫上自己的小腹，“真打算生我可以回去找孩子的親爸。”
“他連你都不管會願意管你的孩子？”
來之前打過招呼，婦產科的護士見有人來，遠遠地迎上前。
“你先進去做檢查，要是真想生……”楊程奕松開手上的鉗制，繳械投降般無可奈何，“不準回去找他，我給你養。”
蔣心若渾身一震，“啊？”
“啊什麽啊，趕緊去。”楊程奕沖著護士的方向推了她一把，叮囑她們，“照顧好她。”
楊程奕願意幫她養其他男人的孩子這件事過於駭人聽聞。
蔣心若不敢造次，楞楞地跟著護士進病房。
同樣楞住還有剛剛趕到的容忱。
顧兮正在另一間病房做孕檢，他通知完一圈人後，百無聊賴地等在門外，隔壁忽然傳來一陣嘈雜的爭吵聲。
害怕驚擾自家老婆，容忱忙找工作人員去做提醒。
護士知道他們二人相熟，解釋說楊總和蔣小姐過來了。
這麽晚了還來看顧兮？
好奇之下，他本想走出來問問，沒想到正好撞見這一幕。
容忱快步走到他旁邊，震驚之下，開口都不知道怎麽組織措辭，“若若……怎麽也……懷孕了？”
眼下也顧不得考慮幹不幹凈的問題，楊程奕疲憊地坐到排椅上，捏了下眉心，“被人騙了唄。”
容忱：？
蔣心若剛才那個心甘情願、無怨無悔的樣子，怎麽看都不像是受人欺騙。
顧兮做完孕檢，手裏拿報告書走了出來。
“剛才我在那邊找了你好久，你幹什麽……咦，楊總怎麽在這裏？”
容忱忙去接她手裏的報告書，翻看兩下，著急地問：“檢查結果怎麽樣？”
“一切正常。”顧兮目光又移回孤坐的楊程奕身上，關切地問，“楊總這是……出什麽事了嗎？”
事有敏感，容忱正猶豫著要不要跟她說明。
“我沒事。”楊程奕收斂周身的疲態，站起身，強打起精神，“兮兮，剛才沒來得及跟你說聲恭喜。”
顧兮點頭說謝謝。
楊程奕又跟容忱說：“你和兮兮早點回去，有事我再通知你。”
折騰到這麽晚，顧兮還懷著孕，容忱不敢耽擱，摟著妻子往外走。
走出幾步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。
楊程奕斜靠在醫院雪白的墻面上，孑然一身，形影相吊。
原本風流倜儻的站姿如今怎麽看透著一股悲涼。
他們二人自幼相識，成長背景和經歷都很相似，今晚又同時站在命運的轉折點上，方向卻截然不同。
容忱難免心生感慨。
顧兮感覺到不對勁，隨著他的目光往後轉，問：“到底出什麽事了？”
容忱萬分珍惜地摟緊她的腰肢，溫聲說：“別擔心，真沒事，你還有沒有不舒服的感覺？寶寶乖不乖……”
血檢HCG結果出來了，數值正常，診斷結果是沒有懷孕。
楊程奕這才松了一口氣。
蔣心若還未從剛才的震驚中抽離，低頭看向自己的小腹。
忍不住想，如果裏面真有一個孩子，他又願意養，那他們兩個的關系會變成什麽樣呢？
這個略帶遺憾的表情被他看在眼裏，楊程奕冷冷地開口：“別看了，再看也沒有懷孕。”
蔣心若擡頭，不滿地瞪了他一眼。
腸胃科檢查結果出來，果然是胃炎的老毛病犯了，需要打點滴消炎。
蔣心若撇嘴，“我一開始就說了是胃疼。”
楊程奕不想理她，徑自離開病房去走廊給容忱打電話。
護士進來掛水打針。
蔣心若擡頭看了眼藥水袋，問：“姐姐，大概需要多久？”
護士回答：“兩袋藥水，兩個小時左右吧。”
“好久啊。”蔣心若靈機一動，問，“護士姐姐，你紮針疼不疼啊？”
護士用蘸滿酒精的面前擦拭她手背消毒，輕聲安撫，“放心吧，不疼的。”
“我不是這個意思。”蔣心若瞟向門口，小聲商量說，“一會兒我要是喊疼，你別嚇著，不是你技術問題，是我……想讓外面那個人擔心。”
舉手之勞，護士笑了笑，痛快地說好。
楊程奕收了線，重新踏進病房時，看到的就是蔣心若跟護士撒嬌的一幕。
“好疼……姐姐你稍微輕點……”
楊程奕雙手抱臂，面無表情地看她表演，寒聲問：“這點疼都受不了，你還想生孩子？”
平日裏雲淡風輕，萬物都不掛在心上的人發起脾氣來比較嚇人。
護士擡手調好流速，遠離這個是非之地。
這一晚上又是生病又是生氣，主動求和又遭諷刺。
蔣心若自覺面上無光，默默地拉高被子遮到頭頂。
病房瞬間安靜，窗外唰唰作響的寒風都像是來自另一個世界。
蔣心若瘦弱，只占病床的一小塊，不知是因為身體疼痛還是因為姿勢不適，整個人躲在被子下面微微發顫。
楊程奕終於按捺不住，伸手掀開被子，別扭地問：“還有哪裏疼？”
心頭的委屈稍減，身體上疼感逐漸顯現出來。
發著炎的胃在疼，紮著針的手在疼，生著氣的頭也在疼。
蔣心若卻搖頭，輕聲細氣地說：“我不疼了，你別擔心。”
楊程奕的目光落在她抓著被子的那只手腕上，剛才在急火攻心，使的勁太大，直到現在這一圈還在泛紅。
他動作輕柔地撫上去。
楊程奕的手掌幹燥溫熱，擦過手腕細膩的肌膚，激起一陣癢意。
蔣心若敏感地往回縮。
他擡眼，啞著嗓子問：“還疼嗎？”
蔣心若鄭重地搖頭，“我沒事的。”
情景太過相似，恍惚之下，她有一種回到小時候的感覺。
蔣心若自小患有腸胃炎，剛送到楊程奕身邊時，他還不太會照顧。
一頓胡吃海喝後，她突發急性腸胃炎，嚴重到連住了一個月的院。
楊程奕請了護工照料，自己又留在醫院裏陪床。
那應該是他最忙的一段時間，每天電話不斷，時不時還有工作人員送文件來請楊總過目簽字。
楊程奕平日裏看著吊兒郎當，工作時卻出乎意料的認真。
蔣心若心裏忐忑，“你有事就去忙吧，我一個人就行。”
楊程奕問：“你之前住院，都是自己一個人？”
蔣心若點頭。
“蔣勝志他們竟然也能放心？”
蔣心若忍不住小聲抱怨說：“我覺得我養父母他們……不太喜歡我。”
話一出口，她立生悔意。
——再怎麽樣也不應該在別人面前說他朋友的壞話。
楊程奕打量著她，笑意在唇角絲絲漾開，“那你覺得我呢？”
沒料到他會這麽問，蔣心若刷地紅了臉，吶吶地說：“我覺得你對我這麽好，應該……是喜歡我的吧。”
短短的一句話講得磕磕巴巴，她懊惱地低下頭。
楊程奕輕笑一聲，“既然我這麽喜歡你，對你好照顧你都是應該的。你只需要安心養病，其他的不要管。”
蔣心若暈暈乎乎地說好，躺回到病床上一顆心仍在怦怦亂跳。
很久之後，她才恍悟，楊程奕這人嘴裏的喜歡不太值錢，哄小女孩的話也不涉男女私情。
未經世事的自己卻暗暗動了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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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有病吧。”蔣心若被問得臉頰發燒，“哪有……哪有問這種問題的……”
“我有病？”楊程奕忍不住輕嗤，“你放心好了，我就算有病也不會傳染給你，你更應該擔心那小子有沒有病。”
這檔口沒心情給她補生理衛生知識，他急掄兩下方向盤，掉頭朝醫院的方向開。
胃部陣陣抽疼令她反應變慢，走到半路，蔣心若才醒悟過來他這是誤會了。
“你以為我懷孕了？”她忙解釋道，“我只是胃疼，吃壞了東西的那種胃疼。”
“是胃疼還是懷孕，去醫院檢查一下就知道了。”
蔣心若頓覺委屈，“你不相信我？”
“你看看自己的反應，能讓人相信嗎？”
油門一轟到底，超跑在馬路上急速飛馳，四周閃爍的霓虹燈化成晃動的飄帶，瞬間向四周散開。
蔣心若蜷坐在副駕駛，t感覺胃部的不適有一部分上移到胸口，卡在中間，隨車輛前進在身體裏晃得難受。
她忍不住開口，哀求說：“停車……”
“蔣心若，現在不是耍性子的時候。”楊程奕抿緊了唇，聲音裏洇著寒意，“你要是真的懷孕就麻煩了。”
從剛才開始，他問出口的話無一不在挑戰她的底線，現在又不聽她任何解釋……
蔣心若終於惱了，賭氣說：“真懷孕就生下來唄，怎麽就麻煩了？”
“你才多大啊就想生孩子？”楊程奕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，“談個戀愛腦子都沒了？”
“我早就長大了。”巨疼之下，蔣心若專門撿刺激人的話往外說，“想給我喜歡的人生孩子難道不對嗎？”
私立醫院晚上人少，院內靜悄悄的，只有急診和住院兩棟樓還亮著燈。
楊程奕泊好車，攥緊她的手腕，連拖帶拽地拉下車。
“我沒懷孕。”蔣心若還在做最後的掙紮，“帶我去腸胃科。”
楊程奕手勁沒松，命令道：“先去做孕檢，這件事沒得商量。”
掙紮不過，解釋不通。
最後的耐心也一並耗盡，蔣心若蠻不講理地反抗，“我不去，不管怎麽樣，我一定要生下這個孩子。”
“你……”楊程奕被她氣得頭疼，勉強維系理智，試圖講道理說服她，“行，你了不起，但你能不能替孩子想想？”
“這個不用你操心。”蔣心若撫上自己的小腹，“真打算生我可以回去找孩子的親爸。”
“他連你都不管會願意管你的孩子？”
來之前打過招呼，婦產科的護士見有人來，遠遠地迎上前。
“你先進去做檢查，要是真想生……”楊程奕松開手上的鉗制，繳械投降般無可奈何，“不準回去找他，我給你養。”
蔣心若渾身一震，“啊？”
“啊什麽啊，趕緊去。”楊程奕沖著護士的方向推了她一把，叮囑她們，“照顧好她。”
楊程奕願意幫她養其他男人的孩子這件事過於駭人聽聞。
蔣心若不敢造次，楞楞地跟著護士進病房。
同樣楞住還有剛剛趕到的容忱。
顧兮正在另一間病房做孕檢，他通知完一圈人後，百無聊賴地等在門外，隔壁忽然傳來一陣嘈雜的爭吵聲。
害怕驚擾自家老婆，容忱忙找工作人員去做提醒。
護士知道他們二人相熟，解釋說楊總和蔣小姐過來了。
這麽晚了還來看顧兮？
好奇之下，他本想走出來問問，沒想到正好撞見這一幕。
容忱快步走到他旁邊，震驚之下，開口都不知道怎麽組織措辭，“若若……怎麽也……懷孕了？”
眼下也顧不得考慮幹不幹凈的問題，楊程奕疲憊地坐到排椅上，捏了下眉心，“被人騙了唄。”
容忱：？
蔣心若剛才那個心甘情願、無怨無悔的樣子，怎麽看都不像是受人欺騙。
顧兮做完孕檢，手裏拿報告書走了出來。
“剛才我在那邊找了你好久，你幹什麽……咦，楊總怎麽在這裏？”
容忱忙去接她手裏的報告書，翻看兩下，著急地問：“檢查結果怎麽樣？”
“一切正常。”顧兮目光又移回孤坐的楊程奕身上，關切地問，“楊總這是……出什麽事了嗎？”
事有敏感，容忱正猶豫著要不要跟她說明。
“我沒事。”楊程奕收斂周身的疲態，站起身，強打起精神，“兮兮，剛才沒來得及跟你說聲恭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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楊程奕又跟容忱說：“你和兮兮早點回去，有事我再通知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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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們二人自幼相識，成長背景和經歷都很相似，今晚又同時站在命運的轉折點上，方向卻截然不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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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兮感覺到不對勁，隨著他的目光往後轉，問：“到底出什麽事了？”
容忱萬分珍惜地摟緊她的腰肢，溫聲說：“別擔心，真沒事，你還有沒有不舒服的感覺？寶寶乖不乖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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楊程奕這才松了一口氣。
蔣心若還未從剛才的震驚中抽離，低頭看向自己的小腹。
忍不住想，如果裏面真有一個孩子，他又願意養，那他們兩個的關系會變成什麽樣呢？
這個略帶遺憾的表情被他看在眼裏，楊程奕冷冷地開口：“別看了，再看也沒有懷孕。”
蔣心若擡頭，不滿地瞪了他一眼。
腸胃科檢查結果出來，果然是胃炎的老毛病犯了，需要打點滴消炎。
蔣心若撇嘴，“我一開始就說了是胃疼。”
楊程奕不想理她，徑自離開病房去走廊給容忱打電話。
護士進來掛水打針。
蔣心若擡頭看了眼藥水袋，問：“姐姐，大概需要多久？”
護士回答：“兩袋藥水，兩個小時左右吧。”
“好久啊。”蔣心若靈機一動，問，“護士姐姐，你紮針疼不疼啊？”
護士用蘸滿酒精的面前擦拭她手背消毒，輕聲安撫，“放心吧，不疼的。”
“我不是這個意思。”蔣心若瞟向門口，小聲商量說，“一會兒我要是喊疼，你別嚇著，不是你技術問題，是我……想讓外面那個人擔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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楊程奕收了線，重新踏進病房時，看到的就是蔣心若跟護士撒嬌的一幕。
“好疼……姐姐你稍微輕點……”
楊程奕雙手抱臂，面無表情地看她表演，寒聲問：“這點疼都受不了，你還想生孩子？”
平日裏雲淡風輕，萬物都不掛在心上的人發起脾氣來比較嚇人。
護士擡手調好流速，遠離這個是非之地。
這一晚上又是生病又是生氣，主動求和又遭諷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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病房瞬間安靜，窗外唰唰作響的寒風都像是來自另一個世界。
蔣心若瘦弱，只占病床的一小塊，不知是因為身體疼痛還是因為姿勢不適，整個人躲在被子下面微微發顫。
楊程奕終於按捺不住，伸手掀開被子，別扭地問：“還有哪裏疼？”
心頭的委屈稍減，身體上疼感逐漸顯現出來。
發著炎的胃在疼，紮著針的手在疼，生著氣的頭也在疼。
蔣心若卻搖頭，輕聲細氣地說：“我不疼了，你別擔心。”
楊程奕的目光落在她抓著被子的那只手腕上，剛才在急火攻心，使的勁太大，直到現在這一圈還在泛紅。
他動作輕柔地撫上去。
楊程奕的手掌幹燥溫熱，擦過手腕細膩的肌膚，激起一陣癢意。
蔣心若敏感地往回縮。
他擡眼，啞著嗓子問：“還疼嗎？”
蔣心若鄭重地搖頭，“我沒事的。”
情景太過相似，恍惚之下，她有一種回到小時候的感覺。
蔣心若自小患有腸胃炎，剛送到楊程奕身邊時，他還不太會照顧。
一頓胡吃海喝後，她突發急性腸胃炎，嚴重到連住了一個月的院。
楊程奕請了護工照料，自己又留在醫院裏陪床。
那應該是他最忙的一段時間，每天電話不斷，時不時還有工作人員送文件來請楊總過目簽字。
楊程奕平日裏看著吊兒郎當，工作時卻出乎意料的認真。
蔣心若心裏忐忑，“你有事就去忙吧，我一個人就行。”
楊程奕問：“你之前住院，都是自己一個人？”
蔣心若點頭。
“蔣勝志他們竟然也能放心？”
蔣心若忍不住小聲抱怨說：“我覺得我養父母他們……不太喜歡我。”
話一出口，她立生悔意。
——再怎麽樣也不應該在別人面前說他朋友的壞話。
楊程奕打量著她，笑意在唇角絲絲漾開，“那你覺得我呢？”
沒料到他會這麽問，蔣心若刷地紅了臉，吶吶地說：“我覺得你對我這麽好，應該……是喜歡我的吧。”
短短的一句話講得磕磕巴巴，她懊惱地低下頭。
楊程奕輕笑一聲，“既然我這麽喜歡你，對你好照顧你都是應該的。你只需要安心養病，其他的不要管。”
蔣心若暈暈乎乎地說好，躺回到病床上一顆心仍在怦怦亂跳。
很久之後，她才恍悟，楊程奕這人嘴裏的喜歡不太值錢，哄小女孩的話也不涉男女私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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